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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有人问蓝田皇廷以下的三十二个委员中,谁最富裕,大家一定会说是云昭。

千年的强盗家族,如果没有一点底蕴这是不像话的。

所以呢,云氏有世上最好的玉器,青铜器,藏书,以及各类珍宝。

但是要问三十二个委员之中谁手里的金子最多,则毫无疑问就是——孙国信。

辽阔的高原上有金子。

辽阔的草原上有金子。

而这两个辽阔的地方上的原住民们,一生最大的希望就是从山里,或者山里弄到金子之后,等积攒的多了,再千里迢迢的送到光芒万丈的墨尔根活佛的手中。

因此,在信奉活佛的地方,最宏伟的建筑是寺庙,而寺庙永远都是金光闪闪的……而这些金色的来源便是金粉!

把金子弄成粉末就成了金粉。

这些伟大的建筑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,再配上低沉的诵经声,让碧绿的草原显得格外的神圣。

这是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。

孙国信每年用在美岱昭寺庙上的黄金,超过了两百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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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张国凤看到装在箱子里的金沙的时候,眼红的厉害,如果不是他的理智告诉他,孙国信是自己人,说不定他已经起了抢劫的心思。

“蒙藏两族的牧人们不懂得经营自己的生活,他们在烈日以及风雪中放牧,与狼群野兽以及天灾作战,最后的收获却留在了这里,这是不妥的。

他们既然相信我,崇拜我,将自己毕生积攒的财富送到我这里,那么,我就要给他们厚报。”

“他们好像什么都不缺!”

张国凤从箱子里抓了一把金沙,在手里揉捏着,很羡慕孙国信。

“他们很缺……”

孙国信把话说到这里声音也就低沉了下去。

“他们很少有人能活过四十岁,妇人死于生产孩子的场面比比皆是,你知道,妇人临产前,他们是怎么让孩子生下来的吗?

是找巫师,萨满祈福,然后用妇人放在地上,两个强壮的妇人拿着一根木棒擀面一样的擀孕妇的大肚皮……

孩子太瘦弱,就会丢掉,人伤残了,就丢掉,人太老了,干不动活了,就丢掉……

他们会应为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死掉,会因为一场小小的伤风死掉,会因为被草原上的蜱虫咬了之后伤口溃脓死掉……总之,他们想要活下来很难。

更不要说,白灾,旱灾,蝗灾,瘟疫,战乱,部落战争……

你们总觉得他们普遍很强壮,却不知道,那些不强壮的都已经被淘汰了。

现如今,他们已经臣服了,他们已经相信在蓝田皇廷的统治下自己能过得更好,那么,我们就应该以仁慈回报他们的善良。

当年,在张家口,在桑干河,在蓝田城外,我们杀掉的蒙古人太多了。

这些年,我看着高杰大肆屠杀他们,看着你跟李定国屠杀他们……该停止了。

云昭说过,杀戮从来都是手段,不是目的,任何时候,一个种族对另外一个种族的统治总是从屠杀开始,以安抚结束。

我准备给云昭陛下上书,阐明我的观点,你能支持我吗?”

张国凤皱着眉头松开了手,一缕金沙从他的手中一点点的流出,他淡淡的道:“你的仁慈来的太早了。”

孙国信摇头道:“一个大一统的国家,必定会有一个大一统的手段,汉族之所以屡屡遭受北方游牧人的侵犯,其实错在我们。

但凡到了我们汉族强盛的时候,我们对北方的游牧民族永远采用的是威压,驱逐方略,虚弱的时候又是贿赂,和亲,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念头在我们的心中根深蒂固。

你就不觉得这样做是有问题的吗?

我们眼前的世界是如此之大,仅仅依靠我们是没有办法统治这么大的一片土地的,所以,眼前这群看似坚强,实则虚弱的人,需要接受我们的指导。”

张国凤瞅着孙国信道:“你知不知道你一旦提出这个方案,会被人群起而攻之的?”

孙国信笑道:“我只负责提出正确的意见,至于别的我无法干涉。”

张国凤送来了十二顶王冠,也就搬走了十二箱金沙,别的他没有答应孙国信,也不准备答应孙国信,甚至还会联络云杨,高杰,雷恒这些人来反对他的提议。

他觉得孙国信已经不是一个坚定的革命者了,他成了一个卑微的皈依者,他学佛多年,终于把自己胸中的那点豪气消耗殆尽了。

如今的蓝田皇廷已经到了猛虎啸山,神龙飞天,雄鹰扬翼的时候了。

正该将汉人的荣光播洒到全世界的时候,这个时候孙国信却提出所有种族一家亲的建议,这是忘本。

“不积涓流,无以至江河啊……”

孙国信披着一袭暗红色的僧袍,站在美岱昭巍峨的城墙之下,目送张国凤远去,忍不住叹息一声。

一个小喇嘛从他的身后钻出来,抱着孙国信的腰身道:“活佛,活佛,明年的时候那些人还会来吗?”

孙国信摩挲着小喇嘛的脑袋笑道:“明年还会来的,以后,他们年年都来。”

小喇嘛又道:“那些汉人也会来吗?他们做的糖人很好吃。”

孙国信道:“会来的,还会来更多,会带更多的糖来到这里。”

小喇嘛从怀里掏出一根用荷叶包裹的糖人,小心的舔舐一下,就把糖人高高举起,希望活佛也能吃一口。

孙国信咬了很小的一口,小喇嘛的脸上就洋溢出辛福的微笑,对孙国信道:“甜吗?”

孙国信笑道:“很甜!”

蓝田疆域内,每天都有新鲜的事情发生。

通过一张小小的《蓝田日报》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完的。

朱媺婥每天都会看《蓝田日报》,每天吃早饭的时候,她的桌边就会摆上一份《蓝田日报》,原本被人运送的时候弄得皱皱巴巴的报纸,需要侍女用烙铁熨烫平整之后,才会出现在她的桌面上。

她的早餐很少,却非常的精致,一颗水煮蛋,两块蛋糕,一杯牛奶,就是她全部的早餐内容。

餐具都是银制的,筷子也是。

朱明王朝已经灭亡了,朱媺婥认为朱明王朝的气度不能丢。

她离开京城的时候,带走了非常多的东西,而这些东西,足够支撑这些从皇宫中逃出来的可怜人们富足的过很多,很多年。

云昭终究是一个大度的人,他没有没收这些财物,所以,朱媺婥就把一半的钱财投入到了蓝田县公开招商引资的项目里去了。

她不指望这些项目能给她带来丰厚的收入,可是,有些项目比如棉花推广项目已经看到了广阔的前景。

今天的《蓝田日报》很有意思,以至于让她的眼睛中蓄满了泪水。

蓝田皇廷一个名叫金虎的校尉,居然在贵州黄龙溪率领一千蓝田将士,击破了悍匪张先壁大营,溃兵冲乱了全军阵脚,王复臣也被云猛包围,自杀身死,刘文秀大败,疯狂向张秉忠本部靠拢。

金虎率领本部人马衔尾追击,在门坡洞追上刘文秀,以本部不足八百人的力量再一次冲击了刘文秀匆匆组织起来的战线,并凶悍的斩将夺旗,在披创十一处,枪弹耗尽,刀弓尽折的绝境里,用一双铁拳,活活的将刘文秀打死。

而后高举刘文秀尸身,喝令其余溃兵投降,溃兵见此人浑身浴血骁勇若战神降临,竟然不敢抵抗,纷纷弃械投降。

而后,投降的两千三百余贼寇,尽数被金虎所部收拢,随着金虎一声令下,部众枪弹齐发,将这两千三百余悍匪尽数处决于门坡洞……

朱媺婥强行抑制住眼中的泪水,抬头看着房顶,直到眼泪消失,这才安静的吃完了早餐。

吃过早餐之后,朱媺婥又检查了三个弟弟的功课,着重指出了他们只看四书五经而不重视数学,地理,格物等学科的错误。

安排了新一天的课业之后,就乘坐马车离开了朱氏大宅。

马车很快走出了坊市子来到了热闹非凡的大街上。

她对这座城市很熟悉,现在看着又很陌生。

以前的时候,这里走动的都是她朱氏的臣民,现在,这些人变成了云氏的臣民,同时也包括她朱媺婥。

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心理变化,朱媺婥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要适应现在的生活,可是,心绪依旧难平,她愤怒的掀开马车帘子,然后,她就看到了云昭。

云昭穿着一身青衫,戴着一定可笑的文山帽,手里摇着一柄折扇,在他身边是他那个一拳能打死牛的老婆,他老婆也穿着一身青衫,两人走在一起像极了一对龙阳。

或许是云昭的六识比较敏锐,在朱媺婥灼热的目光投注在他身上的时候,云昭转过头来,正好与朱媺婥四目相对。

云昭微微一笑,就准备离开。

”请等一等!“

朱媺婥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,居然迅速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,急匆匆的穿过一群明显对她有敌意的壮汉群,来到云昭身边。

“您不能如此惩罚他!”

朱媺婥鼓足了所有勇气冲着云昭喊出来了憋了半天的话。

云昭玩味的瞅着朱媺婥道:“这是朕的权力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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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实在的,比我老的网络作家不多了,酒徒老大与我同龄,他的不用我多说,历来都是质量与精彩的代名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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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零七葫芦僧断葫芦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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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媺婥矮下身子施礼道:“民女与昔日的沐天涛今日的金虎绝无私情。”

云昭瞅着朱媺婥道:“你居然知晓沐天涛改名金虎了?来人。”

随着云昭一声呼唤,脸色阴沉的裴仲就走了过来听令。

“告诉云猛,金虎该去镇南关了。”

裴仲问道:“请陛下明示金虎去镇南关的军务目标。”

云昭冷冷的道:“作为第一梯队,率先进入安南,预备恢复我大明的交趾安抚司。”

朱媺婥脸色大变,还要哀求,却发现云昭已经带着冯英走了。

一个少女站在街上梨花带雨,最后甚至蹲下嚎啕大哭,样子非常的可怜,有幸看到刚才那一幕的人,无不对远去的云昭指指点点,认为他为了一个男人,居然不要这样的美女。

在长安,从来不缺少为了美人儿甘愿流血断头的家伙,不问青红皂白的就要找云昭算账,人还没有行动,话才在美女面前说出来,就有一些壮汉从人群里走出来,将这些义士打的哭爹喊娘。

看到这个场面,朱媺婥也就不哭了,站起身走进了马车。

擦干眼泪对车夫道:“回府。”

冯英在远处回头看着朱媺婥上了马车离开,就问丈夫:“您说这是偶遇呢,还是故意的?”

云昭有些烦躁的道:“这消息是母亲透漏给她的。”

“母亲为何会把您要白龙鱼服的事情告诉朱媺婥呢?”

“你最好不要知道。”

“说吧,妾身对您有信心。”

“既然有信心就不要问,母亲出身书香门第,咱们有对她那个出身门第不闻不问,所以呢,总觉得云氏乃是强盗世家有些羞愧。

就总想着让云氏血脉变得高贵一些。”

冯英笑道:“母亲在促成你与朱媺婥?”

云昭点点头。

“朱媺婥却明白的告诉您,她的良人是沐天涛?”

云昭点点头道:“然后就有了你刚才看到的这恶心的一幕。”

冯英翻了一个白眼道:“果然恶心。”

大清早遇到了这么恶心的一件事,云昭也就没有心情继续看自己的治理成果了。

如今的长安城,已经不能称作一座城了,因为随着城市不断地发展,不断地扩大,从河西赶回来的长安知府柳城在厚重的城墙上一连开了十二道门。

有了这十二道门,也就表示有了十二条新的道路,其中个门,是专门为火车修的,火车站将坐落在这道门的外边,人们不仅仅可以走陆路进城,也能在宽阔的护城河乘船沿着水西门径直进入荷花池。

开了这么多的城门,基本上将长安城墙的防卫功能取消了,与蓝田县城一般成了一座新的不设防的城市。

城门打开了,就没有重新关上的道理,不仅仅白日不关,就连晚上也畅通无阻。

长安城外原本就居住了很多人,修建铁路以及火车站,势必就要拆掉很多人家,云昭没心情去看城里的建设,火车站工地却是一定要看的。

夏完淳知道师傅要来,因此,一大早就在工地上守着。

云昭到来之后并没有理睬夏完淳,而是召来了当地的里长以及乡老。

师傅不理睬,夏完淳就只能站在边上当泥人。

眼看着师傅笑吟吟的跟里长,乡老们问起拆迁的事情。

能在长安城周围当里长的家伙,基本上都是玉山书院毕业的精英人物,他们很清楚陛下为什么要问这些话,为什么要他们说实话。

“回禀陛下,此次火车站需要用地六十五亩,在承建的时候,微臣就私自决定,将火车站扩建到百亩,涉及到的农户人家共一百七十三户。

这里是这一百七十三户人家的确认书,请陛下御览。”

平安里里长姚顺献上了准备好的文书。

云昭翻看了一遍这些确认书皱眉道:“因何增加了三十五亩?”

姚顺笑道:“这是百姓们的意愿,微臣不过是顺势而为,根据我们预算,火车站建成之后,这里将会形成一个巨大的市场。

农户耕种一亩地一年不过得两个银币,种菜辛劳加倍也只能获得十个银币,如果用三十五亩土地来修建市场,一亩地一年至少可以产出一千枚银币甚至更多。

所以,这是百姓们所喜欢的,也是微臣所期盼的。”

云昭又看着三位白胡子乡老道:“百姓破家支持铁路建设,那么,该给百姓的补偿,做到位了吗?你们确定那些被拆家的百姓都是心甘情愿的?”

三个乡老对视一眼,其中一个年纪最长的道:“有两户不愿意,宗族开会之后,以除名相威胁,这才同意了。”

云昭看了夏完淳一眼道:“带那两户家主过来。”

夏完淳苦着脸道:“都是愚顽不吝的刁民。”

云昭冷哼一声道:“你就是一个残害百姓的狗官!”

里长姚顺在一边插不上话,急躁的一个劲的搓手,其余三位乡老也流露出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。

而云昭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。

不大功夫,一男一女就被带了进来,云昭还没有开始问话呢,那个女子就扑在地上哇哇的大哭,就是一句话都不说。

云昭道:”有委屈就说话。“

女子抬起没有一滴眼泪的脸抽噎着道:“回禀青天大老爷,小女子没活路了啊……”

云昭见女子又哭起来了,就瞅着男的道:“说话。”

此时,男的已经抖动的跟筛糠一般,连连叩头道:“是小民错了,是小民错了,不该阻拦朝廷修建火车站的,小的这就收拾,收拾搬家。”

听这个男子这般说,女子顿时就不哭了,跪在地上抓着男子的头发道:“你这个怂包货,枉你平日里总说些什么这是你家,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搬,他们补偿的店铺够你开菜铺子的吗?

老娘我家里一天人来人往的,就赔偿那么一间破店面,能撑得开门面吗?”

男子一把捂住女子的嘴巴,颤抖着道:“陛下面前闭上你的狗嘴。”

里长姚顺实在是憋不住了,朝云昭拱手道:“陛下!这张二狗与刘三娘子都是贪心不足的混账货,张二狗家中的宅基地只有三分,几乎就是一个破狗窝,家里穷的连吃的都没有,老婆带着孩子跑了改嫁别人,他还有脸去找人家勒索了十个银元。

陛下啊,咱们平安里只要有一双手,一双脚的人任何会混到这个地步呢,完全是因为懒啊,

曾经有人出十个银币买他的宅子,如果不是朝廷不准农夫宅基地卖与外地人,他早就卖掉了。

此次拆迁,朝廷不仅仅要补偿他一间铺面,还要在火车站之外的地方给他三分地,重新修建一座宅院,现在,他非要一间三分地大小的铺面,这如何能答应呢。

至于这个刘三娘子,丈夫死的早,又没有孩子,明明有地,却不肯耕作,织造作坊明明有工,她也不肯去做,生生的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半掩门的娼妇。

这两人,一个懒,一个贱,是我们平安里出了名的惫赖人,如果没有我蓝田律还把他们当成一个人,在座的三位乡老早就开祠堂把这两人沉塘了。”

云昭怒视这里长跟乡老们吼道:“能杀人的只有律法,他们再懒,再贱,也是朕的子民,你们身为地方抚民官,以及乡老,做的事情不就是安抚他们,教育他们吗?

他们成了这个样子你们就没有责任吗?

既然这两个人都没有家室,正好他们又想要大宅子,你们就不能让他们两个成亲吗?

两家合作一家,铺子的面积也大了,宅子的面积也大了,几下里都好。

然后,你这个里长应该盯着,如果一个再整天游手好闲平屁事不干,就送他去宁夏镇治理荒漠去,还有这个女子,要是再敢做有伤风化的事情,就把她送去边军营地当缝补,灶上的婆子。”

训斥完里长以及乡老之后,云昭瞅着两个呆滞的男女道:“恭喜!”

张二狗迷茫的瞅着刘三娘子,猛地痛哭了起来,连连磕头道:“陛下开恩啊。”

刘三娘子见张二狗居然嫌弃她,泼妇的性子发作,不敢冲着云昭无理,只是揪着张二狗的头发撕打。

夏完淳见师傅完美的处理了这件事,就邀请师傅去工地看看。

“百姓一般情况下在此次搬迁过程中获利六倍,因为铁路建设的需要,朝廷,商贾,都需要资金补偿,朝廷在这个工程中共计获利三倍,商贾们获利一倍半。

目前呢,就是这样的一个分配方案。”

云昭皱眉道:“你确定这条路修建好之后会有这么高的收益吗?”

夏完淳道:“初期一定是没有的,不过,两年之后,这条铁路的作用就会显现出来,不仅仅是运送货物与人,他还能把玉山城,凤凰山城,长安城连成一个整体。

一日之内游遍三城已经成了可能。

人流动起来了,整片地域也就活起来了,弟子相信,就这一条,不是区区四百万银元所能比拟的。”

云昭瞅着热闹的工地对夏完淳道:“很好,已经有了大区域的见识,这对你很重要。”